日生木堇

我的故事一文不值。




写的多是喻黄,磕的不止喻黄。高三一年没写喻黄,正在缓慢复健当中。
近期srrx上头,本人有强烈的rps恐惧症正在克服中,产能低下敬请谅解。

【喻黄】必须谈谈住持和他夫人的故事[END]

校园paro,路人第一人称。

住持是我高中同学。

他这个外号的来历已不可考,说是初中同学取的。我和他只是高中同学,这方面了解不多,也不能按照我们班流传的那些流言妄自猜测,那么就不在此说他这个外号的来历了。

反正当这个外号流传开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很符合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就是人各有气质。戴金链子的有土的气质,穿白衬衫的有让人心动的气质,住持这人,就是有那种佛的气质。相处久了,你会愈发觉得这人是个从什么深山老林的老庙里出来的得道高僧,嘴里念念叨叨着听不懂的佛经,手上转着不知道转了多少年的佛珠。

哦对了,还时不时敲敲木鱼。

但在这里我必须澄清一件事情,我们班住持真的不是秃头,请广大小姑娘们脑补一下翩翩少年郎。我们班住持就是这么个人,在校三年连连提名我校校草,情书巧克力一年四季都没停过,追他的小女生能从我们教学楼排到校外的小吃街。

总之,一句话总结,我们班住持是个帅,但佛的人。我有理由相信,他这辈子都和人间烟火沾不上边,绝对是为祖国做出贡献的社会主义好单身狗一只(事实上,我高一时对此深信不疑)。大家千万不要以为有一副好皮囊绝对就能找到对象,关键还在于,人家愿不愿意找。

今天住持突然找到我,说想让我帮他写个故事。

他找我写的理由无他,我们班其他人多奋斗在朝九晚五,穿着西装混迹在漫漫人群当中,大部分还都是理工狗,不像我,失业在家靠一副键盘活,写东西这方面应该比他们擅长。

可是住持,我是个段子手啊?

段子手就段子手吧,反正住持都死马当活马医似的找上我了,写出来的东西什么样他也管不着。

我听完了他的故事,大半夜的,心绪难平,恨不得立马变身码字机把他的故事添油加醋地写个一通,我接下来连续好几个星期的段子都不用发愁想了。

可是住持叫我要符合实际,当时听到这句话时,我真的很难过。你们能理解吗?一个已经构思好的故事被故事男主角否定,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于是段子手被迫沦为写实写手,哭着回忆那时候的青春。

其实青春是个不能想的事,不论是谁的青春都会有遗憾的,但更让人难过的是,尽管遗憾,你还是觉得它很美好。

前文我们提到过,我们住持连连提名我校校草,但不幸的是每次都没有被选上。

原因是因为我们班还有个当了我校三年校草的传奇人物,也就是我们住持夫人。

被自己对象抢校草名头怎么能叫抢?反正都是你们家的!

其实要论帅,我当真觉得住持和他夫人是平分秋色,分不出来高低的。奈何我们住持是个佛系青年,平时不撩人,整个就一根正苗红好青年。不像他夫人,打篮球踢足球甚至连广播站都有他的身影,兴起了就去学校音乐室“借”把吉他出来弹。那会儿我们学校论坛还有个特别火的帖子,叫做“那些年,他弹过吉他的地方”,后来那些地方,甚至包括我们校食堂的楼梯,都成了表白圣地。

由此观之,我们住持评不上校草是有理由的,而且理由还很充分,他家那位太会沾花惹草了。

不光沾花惹草,他成绩还很好。大概就是最近一些青春文学里都很受人欢迎的男二类型,阳光开朗,跟谁都自来熟。

所以尽管夫人是个好学生,还是得了个小霸王的名头。但是我能保证,烟酒烫头他绝对一点也不沾。

刚高一那会儿,我和他俩还不熟。女生熟起来总是需要时间的,男生就不需要。在班上随便抓个男生,问他认识谁谁谁,他绝对想不起来。但你如果和他说“就那个胖的寸头”,那他绝对就会一拍大腿,说啊呀我和他一起打过篮球!他技术真的是balabala。

我用这个方法试了我们班几个男生,他们无一例外地都知道住持,以及住持夫人,评价无一例外的都是“他俩打球技术真的强,高二篮球比赛完全不用愁”。

众所周知,篮球是小男生展现魅力最好的场所。那会儿我们篮球场是个开放的,没什么护栏之类的挡着,只要是住持和他夫人在篮球场上,篮球场的人能堵死一整条路。

那会儿我对他俩唯一的印象就是长得挺帅,毕竟长得太帅的人我是没那个胆子上前搭话的。好在我和我们班男同学大多都混的很熟,知道他们不少事情。

他俩是初中同学,是不是小学同学我是不知道,反正是竹马竹马的感觉。刚上高中,男生们总想试试新校区的篮球场。那会儿男生间的友谊就是,管他认不认识,只要是在篮球场,都可以过来有事没事搭上话,都可以随意组队打比赛。

据江湖传言,住持和他夫人,还有另一个人,三个人3v3篮球从来没输过。

那另一个人我也认识,也是个传奇人物,毕竟传奇人物都是扎堆的。我本不想过多介绍他,但是奈何这位和故事主角两位关系太密切了,我想了想,今后叙述什么事都可能有意无意地提到这么一个人,遂只好插叙讲讲。

这另一位,我们大可以叫他隔壁老王。因为他是我们隔壁班的,又姓王,所以我们班就流传起了这样的外号。后来这外号传的广了,连他们班人都开始这么叫,也不知道叫个什么劲,连“隔壁”两个字都不改一改。

这位和我们两位男主角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冤家,从我眼里看来,一般是我们班那两位联合起来欺负他较多。不过诸位放心,老王虽然叫隔壁老王,但他绝对是个神助攻一个。

介绍完了,我们可以接着讲小男生打篮球的事了。

我本人是不喜欢打篮球这项运动的,原因无他,外面真的很热,男生们真的很臭。奈何我有个喜欢看男生打球的闺蜜,每次都拉着我去,于是那些坊间传的很神的几场比赛,我都看过。

我对男生打篮球的看法就是那会儿改变的。我闺蜜第一次拉我去看比赛,看的就是他们仨的。闺蜜是个很有远见的人,早早的就拉着我去了,所以我们占了个好位置。

我初中班上的那些男生,打场比赛,双方分数加起来都没有30分,进球少的可怜,自然也就不好看。

但是住持他们那队是真的很不一样,刚开局一分钟,住持他那个小霸王就站在三分线外,索性不管另一队的防御,抬手,投球,三分。

时间被放的很慢很慢,我甚至能看到少年棱角,细碎发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少年偏瘦,一双手骨节分明,跳起来时是清冷的,阳光照在其上时,竟是温和的,不知道是沾了什么君子气息,和阳光揉在了一起。

那会儿,我心底里生出一个不恰适宜的想法。

他就是光。

时间很快就恢复了流动,我才后知后觉地瞧见球落了下来。我没看见那球有没有进框,但我闺蜜在我身旁叫的鬼哭狼嚎。

进了,我想。

我又瞧见,投进球的那位功臣和住持击了下掌,说了句“give me five”,旁边老王也凑了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凑过来。

功臣先是嫌弃地躲开了,而后又自己凑过来抓起他的手臂,半强迫性地和他击了个掌。

我那时想,小说也不过如此了。他们之间的稚气与英气,是只有亲眼见识过才能体会到的。我写技不精,请大家往最美好的地方想,或者女性读者可以想想自己的初恋。

那个球是个开门红,往后他们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那是我第一次看的,真正意义上的篮球赛。

从那以后,我有意无意地去接触过他们两个。幸好我们是同学,这样的机会很多。

我了解到了他们两个的名字,和他们本人很配。但为了保护隐私,我还是得用着住持和小霸王这种看起来中二值爆表的称呼。

进入高中一开始,熟悉的人之间组成一个个小集体,但到了几个月之后,那些小集体就会像细胞增殖一样慢慢增大。

我身边有了新朋友,和他们两个也能说上几句话,但还不算特别熟络。

真正熟起来,要数那年冬天。

我们语文老师是个注重学生自助发展的人。刚讲完孔雀东南飞,给我们分了两组演焦仲卿和刘兰芝的爱情故事,我正好在他们俩那组。

我靠键盘活的buff让我获得了编剧的这个职位,住持是导演,小霸王演焦仲卿,演刘兰芝的是我校校花。我也很疑惑为什么我们一个秃头的理实会有这么高的颜值,可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演员是民主票选出来的,我唱票。焦仲卿那个角色只有我一个人投了住持,我后来偷偷问过闺蜜为什么住持不合适,闺蜜的回答是,住持和谈恋爱不沾边。

我想也是。

他那人一脸不食人间烟火样,做什么事都是一脸的佛系笑容,想想也不太可能谈恋爱。

对了,校花虽然是校花,但和我们校草绝对没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我们小霸王到处沾花惹草,校花就从不沾那些烂桃花。更何况,校花有个上高三的校霸哥哥,和小霸王关系很好。大家从来都不相信校花和小霸王会在一块儿,因为这事要是成真了,校花那校霸哥哥指不定哪天就找人堵了小霸王。

但校霸和小霸王真的是兄弟,真的。

演员就这么定下来了,没有异议。我早几天就写好了剧本,拿去校门口的复印店一人给了一份,每天趁着闲课和晚自习的时间去排练——除了极个别信奉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学霸外,大家都很支持这种舍本逐末的做法。总体来讲,我们理实的风气还是很不错的。

排练得很顺利,我写的剧本很中规中矩,很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两位谈恋爱的人没有一点肢体接触,这让我们班广大男同胞女同胞都很满意。

住持也是,他看完我的剧本后慢悠悠说了句“可以”,但我总觉得他好像没那么开心。

兴许是我想多了,住持什么时候都那样,哪儿能从中分出强烈的喜怒哀乐来,我哪有那个境界。

因为经常要修改剧本的缘故,我和住持以及小霸王迅速地熟络起来。我发现他们两个其实很平易近人,小霸王自不必说,他何止是平易近人,简直是有事没事都要给你掺和一脚,只有住持能治住他那张嘴。住持倒是和我以往的印象不太一样,他待人很温和,说话也很和气,虽然还是和老高僧一样的不发火,但是好像比以前更多了些人气了。

我以前一直把他当仙人看待的。

表演很成功,我们组靠着校草校花出卖色相,毫无争议地得了第一,虽然一共就两个组参赛。

忙完戏剧之后,大家就又回到了秃头模式,赶着作业。其实那时候还有个足球比赛,但小霸王不会踢足球,与其说不会,更不如说是他只专精一项篮球。我们班体委为了保护小霸王的声誉,没让他参加足球队。住持本来是想去的,但有个班找他打篮球赛,一连找了几天,这事也就渐渐搁下,直至消失。

高一升高二那年暑假是小霸王过生日,他请了我。小霸王平时虽然人缘挺好,但生日会请的人却不多,我有幸居然是其中之一,实在是诚惶诚恐。

生日聚会是俗套的饭局+KTV,其实我对那时的场景记不太清了,只记得KTV花花绿绿的灯光下,小霸王在那唱告白气球,旁边一堆人起哄,谁也不知道他唱给谁听。

我想我当时可能是知道的,但我没敢想,于是我便不知道了。

住持在人群中,没染上一点执绔的意味,这时要是给他个木鱼敲,都不显突兀。

但我还是固执地认为,是有什么不一样的。

比如那会儿的住持眼神温柔,虽然在那种昏暗而又刺眼的灯光下,那种眼神只能捕捉到一瞬。

但还是温柔的,我想。

上次发完之后很多人回复说想看后续,这让我很是吃惊。那条微博现在已经成了我点赞量最多的一条微博,不胜受恩感激。

有人问我,住持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只是我虚构出来的一个人物?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这属于住持的隐私。不论他是不是我创造的,我都没有这个权利干涉他的隐私。我只能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全凭你们自己。

上次说到高一升高二的暑假,接下来是高二的事情了。

那年刚高考完我校论坛就有帖子爆出来说,小霸王和校花终于能在一起了,因为校花那变态的校霸哥哥总算要考走了。

校霸成绩再不济,大家还是认为考个大学应该不成问题的。哪成想校霸成绩是够了,却没去读,找了个网吧当起了网管,日子过得是美滋滋。

看热闹的人哀叹小霸王又没了机会,暗恋校花的人又有了希望,暗恋小霸王的人重新打起了精神,日子照旧过。

其实高二是个很尴尬的时间点。我说是要写高二,但又无事可写。它没有高一的青涩与疯狂,也没有高三的沉着与未知,它夹在中间,不好不坏,不悲不喜,平淡乏味。它是个过渡,尽管考试总喜欢考那些过渡句,但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不是过渡,过渡的作用之类也能信手拈来,实在是没什么好写的。

从高一开始就有很多人来找小霸王递情书,送礼物。但我们小霸王是什么人啊?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

对不起,应试教育后遗症,背上瘾了。

总之小霸王没传过绯闻,最大的绯闻对象就是校花,大家还多是抱着“校花校草一定在一起”的调侃态度。其次就是隔壁老王,老王虽然身不能至我们班,但站cp的人坚信他的心绝对在我们班,这类人和前一类人一样,多半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脑补欲望,不是真心想传绯闻的。

相较之下,住持的情书就少很多了。暗恋他的人绝对不在少数,但看到他的那副清冷样就打了退堂鼓,真正能鼓起勇气来和住持表白的,很少。

在我看来,住持不是清冷,相反,他很热情。不管我们熟不熟,他都会愿意帮你一把,并且你总会觉得他很真诚,那双眼睛像会说话似的把真心写在脸上。

他之所以“清冷”,是因为他总是会和人保持一种无形的隔阂,和人总有条界限。他把人划得很开,亲近的,点头之交的,陌生人,都有明细划分。只是一双会欺骗的眼睛说了真诚,别人便信以为真。

我无法确定住持是怎么看我的,但我想应该还不赖,不然也不会找我写故事。我亦不能确定住持是怎么看待小霸王的,但我想,小霸王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的那个划分明细里,就是心里头最深的那个。

刚才我的一个亲戚打电话过来,向我诉苦她上初中的儿子逃课去网吧的事,我突然觉得,有事可写了。

我高二时不务正业。高一时给老师留下了身体不好的印象,高二便为所欲为,经常装病去泡网吧。我父母都很忙,没时间管我,只要我成绩还在那,我干什么他们都不管。

很吃惊?其实我觉得还好,谁年轻没有点叛逆,不过也别学,你看我现在不是成了个靠键盘活的人嘛。女孩子别学我,我活的不像个女孩子,把我当反面教材还是行的,如果可以,还是不要逃课泡网吧了,对身体不好。

我去网吧很多次了,认识了那儿的网管。前文也提过,即我们校前校霸。新校霸那会儿还没选出来,于是我还是叫他校霸。校霸本人不喜欢这个称呼,总是要求我叫他本名,我觉得这样太不正式了,每次都不随他的意。

校霸打游戏很厉害,我想他应该能成为个职业的。我靠着那点儿聪明打游戏,却没有多少热爱。他不一样,他是真的热爱游戏的,所以他能走的更远,比任何人都远。

校霸有的时候也会过来指导指导我打游戏,我多半是当时听了受益匪浅,没过几天就忘光了,故水平一直在那个段位,不上也不下,校霸说我“孺子不可教也”。

那天校霸又兴起指导了我一次,我正准备实验他所说的内容,旁边的机子开了,坐了个人。

我当时沉迷游戏,没太注意是谁,直到那人出声,准确的叫出了我的名字,还问我为什么在这。

我转过头来,原来是小霸王。

我笑着和他说,好巧,你也来泡啊?

他说,早就听说你经常在这,今还是第一次碰到。我过来帮忙打个本,打完就走。

我兴趣来了,刚校霸指导的内容眨眼就忘了,专心看起他的屏幕来。我这才注意到,小霸王旁边的机位也坐了个人。

这定睛一看,直接把我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那是一个我认为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小霸王倒是很镇定,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对,他坐着我站着但他能拍到我的肩),说,住持过来指挥打副本的。

说实在话,他这句话丝毫没有安抚效果,反而更让人惊恐了。

我把自己的椅子搬到了他俩中间,多了个人也不影响他俩的交流,因为那是灵魂层次上的交流,和我这种肉体凡胎搭不上边。

他们两个和整个网吧都格格不入,像是飞升了样的,飞升成仙。我头一次看到有人操作游戏的手速能和校霸相比的,我也是头一次看到住持和这么“接地气”的东西结合,还结合地很好,实在是很微妙。

我感觉他身上的人气又多了几分。

他们破了那个副本的记录,和校霸以及其他人一起。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网吧了。

因为我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般不可跨越,我做不到的事,别人能很轻易地做到,更让人不爽的是,打游戏比不过也就算了,连学习也比不过。这很能激起一个人的好胜心。

但不可否认的,我有被打击到。我意识到我现阶段除了读书别无他路,因为我还没有找到一个特别有天赋的领域,只好先按部就班地活着。

有些人生来就是不一样的,他们生来即注定要名垂青史,非我们这些小人物所比。

而小人物能做的,就是在自己最有把握的路上继续前行。

游戏我没有放弃,也曾经试着和他们一起组过队打过副本,结果是我愈发觉得水平跟不上他们,一怒之下卸了游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打败了。我再没碰过那个游戏,因为只要一碰,我就会想起那时候的不甘与屈辱。

天才和凡人之间总要有些差别的,我感谢他们让我认清了自己不过是一叶扁舟,由衷感谢。

我不再“因病请假”了,班主任很高兴,认为我开始锻炼身体了。只有我自己明白是因为什么,也许小霸王和住持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只是平常地打了个本而已,可是这叫一个浪子回头了,千金不换。

我觉得很值。

我开始奋发学习后不久,学校开始了篮球比赛。我们班主力自然是住持和小霸王,最大的敌人,便是隔壁老王了。从人数上看,二打一,明显我们班有优势一点,但大家还是免不了提心吊胆。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住持是篮球队队长。据说住持小霸王和隔壁老王打三人篮球时就是住持队长。我还真没想到住持还和这种事搭上边,不过想到住持指挥游戏副本的事,我又觉得不那么惊讶了。

分组是住持抽的,他许真是什么高僧,运气从来没差过。我们分到了一个都相对较弱的组,且要碰上隔壁班老王,只能总决赛见。

比赛打的顺风顺水,那些人都不是我们班的对手。住持和小霸王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要是有时候真出了什么漏洞,那一定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熟悉没有隔壁老王的篮球队。

如大家所料,我们一路以大比分领先来到了决赛,和隔壁班对决。

我是跟着小霸王去的,那时篮球上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了,我跟着我们班篮球队混到了里头,不料混得太前,被老师抓去和一个爷爷当计分员去了。

爷爷也是个体育老师,只是看起来显老,还没到退休的年龄。他不是我体育老师,但我总能和别人有或多或少的交集,所以知道的事也就多。我想我大概可以去专职当一名八卦记者……

扯远了。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我不懂球,都是看哪边进球就翻牌子,翻多少分还得问爷爷,看篮球赛就只盯着球看,被闺蜜怒斥“不懂得欣赏”。

小霸王拿到了球,但是他被重重包围,隔壁肯定是有备而来。小霸王没有办法,一转身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不假思索地把球传了过去。

全场安静五秒。

下意识接球的老王比别人反应快,他安静了三秒,随后当机立断地就着现在的这个位置投了个篮,是个漂亮的三分。

这回我能辨别出住持的笑容了,那是苦笑,却不勉强,举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像是看着犯了错误的孩子,是不忍苛责的。

隔壁老王这回主动凑过来要求击掌,小霸王一举躲到住持身后,躲避一起与老王的身体接触。而住持像个护崽的,和老王打着周旋。

那时候我有和KTV那时一样的感觉,却也没细想,我想是我过于感性化的思维影响,我不应该考虑这些有的没的。他们只是好朋友而已,我应该清楚的。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我却是真情实感地相信,那一刻,他们只属于彼此。

我相信有这么一刻存在,却只有这么一刻。

上了高三更为空泛乏味了。有人问我高中的事情是怎么记住的,是因为我有写日记的习惯。前边都是基于日记与回忆写出来的,但我们校高三强度太大,没有时间记这些东西。我记忆力很差,没有文字作为媒介,我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了。

我手机里存了张毕业的照片,我站在最边上,他俩站在整张照片的中间,闪耀着未来之光。

这张照片太过于官方,我试图找了其他照片,总算又找到一张KTV的照片。十分模糊不清,但是也足够唤起一点点的回忆了。

小霸王和以前的每一次KTV一样,在那儿唱告白气球。还有不死心的人把校花推他面前起哄,两个人相视一笑,保持着基本距离攀谈起来,旁人基本上就自讨没趣走开了。

照旧,没人知道那首告白气球是对谁唱的。我不知道住持知不知道,因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只知道我们班有个男生唱等你下课,唱到那句“我唱告白气球,终于你回了头”,他一哥们切了歌成了告白气球,朝着一个女生表白了。

那会儿大家都喝了酒,女生有点儿不知所措,但好像也觉得是情理之中,却不知道如何回应。场面一度十分混乱,酒气弥漫了整个包厢,那种四面八方都闪着的、五颜六色的光,我好像这一刻才认识到它们的存在,才觉得它们十分的碍眼。

我没有喝酒,酒精过敏,被迫抽离了这种狂欢,像个不合时宜的新来者。

有人打着酒嗝,拉着人在那儿非要划拳;有人开着啤酒,却把酒喷了一地,喷着了一个姑娘,两个人开始对骂起来;也有人趁着酒意说着几年不敢说的话,因为知道再见不知何时。

我像是瞧见了有两个人在氤氲暧昧的气氛下自顾自地接吻,又像是没瞧见。我没揉眼睛,只是撇开了视线。我想可能是酒气熏得也醉了,瞧见幻觉了罢。

只不过夜半时分,黄粱一梦消失的时候,还是能从已经找不到的梦境中窥见那场景的一点儿影子。

我糊涂了,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不是梦。那到底是我的一时幻觉,还是确乎发生的事呢?

捉摸不透了。

高中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已没有可写的了。高中毕业之后他们两个没上一所大学,但在一座城市。我和他们的城市差了十万八千里,便不再有过多来往,那之后发生的事,我也不敢妄加猜测。住持自然是和我说了的,但他不可能说得完完整整,我写东西总是要润色的。为了真实性考虑,我决定把那些故事烂在心里,大家自由想象吧。

更多人倾向我最后看见了他们两个在人声嘈杂中接吻,我想说的还是那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有,全凭自己。

还有人怀疑我对他们两个人的态度,这点我说不了。我是信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但是不敢信的太深,所以反而会去逃避和我的想象想同的结果,这是基于一种“这怎么可能呢“的自我欺骗,而欺骗到后来,我自己也分不清孰真孰假了。正如谁也不知道那首告白气球到底是唱给谁的,青春就是这样的充满了荒诞,你回过头来看,也不定能理解。

只是如果一个人像住持那样太不食人间烟火,可能并不是因为有多一心向佛,还可能是心里装着一个无法动摇的人。

这个道理很简单,我却是最近才明白,实在是惭愧。

大家大可当做我做了场黄粱梦,梦醒时分,虚假真实是分不清楚的,爱情也是这样。

而我本人,我是相信他们两个在某个地方过得幸福圆满的。虽然摩擦会有,但总不及在一起的甜蜜,我想这样就够了。

拜拜。

后记:是我去年写给某考拉老师的生贺,今年的天天生贺写了六千写不动了,以后有缘再会。感谢去年的自己,我还能骗一年的生贺。

还有个番外,找个时间放出来。黄少天19岁生日快乐。

最后的最后是碎碎念,讲讲我去年写这文时的想法。那会儿我在磕我们班一对男同学(当然,他们两位和喻黄没有任何共同点),于是我就在构思以一个莫名其妙处于八卦中心啥事都知道但自己屁八卦没有的女同学为视角写东西(这位女同学就是我),脑到后来就套在了喻黄身上。全文的第一人称那位女孩子基本上来说就是我本人为原型,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我从来不去网吧打游戏……

定好题材后几乎是没几天就写完了,有可能是第一人称是以自己为原型所以写的特别顺的缘故,那几天被学校安排去省会参加培训,在圆锥曲线导数和各大物理压轴题之间喘息,晚上熬夜也写,爆肝完成的。

基本上就是为了爽一爽写的文章,没啥文笔可言,本来也就是什么微博体(?)也没什么质量,我真的写不出来其他东西了……

文章里有很多是我真实的高中生活,譬如孔雀东南飞剧情重演,篮球赛足球赛等等,编造成分也有,比如我就没凑齐过一个班唱卡拉OK,我们理科班其实全是秃子压根没有帅哥……

我现实磕的那对毕业后一个去了北方,另一个和我是一个大学,我想他们今后也没联系,虽然初中高中都是同学,谈到这个都会想到那个,有点世界上另一个你的相似感,但天南地北,散了就是散了。

但是写文章总是要美好一点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太苦了我就熬不过现实了,大抵也算是逃避的表现。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缘见。

补一句,10号晚九点半左右,我磕的那对其中一个和我们班另外一个女生在一起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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